【棋昱】他给过你一颗糖
点我就看甜蔡
校园paro，7k+
双向暗恋
纯甜饼，真的甜，HE
屏蔽重发，啊为什么被屏蔽了这么多
00
他曾给过你一颗糖
你就用满心欢喜盛满了闪闪的糖纸
01
“蔡程昱！”
龚子棋出现在教室门口，在后门冲蔡程昱招手
蔡程昱晕乎乎的从一堆试卷中挣脱出来，溜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呀”
蔡程昱语气里都是满满的惊讶，龚子棋的教室在G区，他在A区，各自占据着东西角，一般晚饭时间龚子棋是不会来找自己的
龚子棋暂时没应他，从宽大的校服口袋里翻出来一个塑料口袋
蔡程昱看见里面是几个金黄酥脆的生煎包，瞪大了眼睛
龚子棋把生煎和放在窗沿上的奶茶一并递给了蔡程昱
“张超说你今天被郑龙留下来了，我寻思你又没吃晚饭，这个吃得快，就给你买了几个”
龚子棋对着蔡程昱装模作样地嘶哑咧嘴
“下次可就等着自生自灭吧”
蔡程昱已经扒开塑料袋子啃起了生煎包，抬眼对他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含含糊糊地道着谢
“奶茶是热的，不准喝冷的，免得肚子痛”
预备铃不偏不倚地敲响，龚子棋匆匆忙忙地扔了包纸巾给蔡程昱，说
“我们班今天有小测，先走了啊”
他揉了揉蔡程昱乱糟糟蓬松的短发，转身消失在了楼梯拐角
02
龚子棋就是这样
嘴上说着不会再给蔡程昱收拾烂摊子，下一秒又任劳任怨地当起了皮孩子的非法定监护人
十六年一直如此，从蔡程昱搬进龚子棋对门的那天起，龚子棋就开始了漫长的护崽之路
蔡程昱小时候怕生，搬来大半个月只认识了对门的子棋哥哥，龚子棋经常带着他玩，有时候有人来找龚子棋，蔡程昱就会吓得躲到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龚子棋身后，怯怯地缩着
龚子棋拽着他去认识了楼上的方书剑，楼下的张超和梁朋杰，还有隔壁小区经常来串门的李向哲
蔡程昱很快和他们熟络了起来，他五年级的时候，表弟黄子弘凡又搬过来借住，一群人的关系都铁的不行
打打闹闹上了高中，在分班栏前又发现自己的名字和另外几个人又绑在一块牌子上，异口同声感叹着这是何等孽缘
但蔡程昱最依赖的还是龚子棋，即使分班过后是方书剑和黄子弘凡和他在一个班，龚子棋去了文重，每次找个对方都要跨过半个教学区，他还是和龚子棋最熟
毕竟除了龚子棋，没有人会愿意照顾一个隔三差五就哭的稀里哗啦的麻烦精，即使龚子棋总是叨叨着再也不管他了，只要他哭声大一丁点，龚子棋又怂的不行，慌慌忙忙地帮他擦去往外掉的金豆子
毕竟除了龚子棋，没有人会坚持不懈地提醒他要记得吃早饭，他要是起晚了没来得及又总是能在自行车后座上扒拉着龚子棋的书包从里面翻出热腾腾的三明治和早餐奶
毕竟除了龚子棋，没有人会愿意放下手里的历史书，转头翻开厚厚一本物理资料书，给他讲他总是搞不懂的功能关系
毕竟除了龚子棋，没有人可以做他的happy pill，哪怕不笑的龚子棋看起来有点凶，他还是能在和对方眼神交汇的时候笑出来
毕竟他只喜欢龚子棋，是星星对月亮的喜欢，游鱼对清溪的喜欢，飞鸟对苍穹的喜欢
03
蔡程昱喜欢龚子棋，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黄子弘凡在翻他钱包找饭卡的时候从夹层中看见了一张龚子棋的照片，一看就是从合照里剪下来的那种，两指夹着照片在他面前晃了晃
蔡程昱还是有那么一点慌张的，毕竟那时候他的喜欢都还只是一个私人秘密
但他最后还是和黄子坦诚了自己的心思，黄子听到后沉默了一阵，又露出一种似是无所谓又好像早就知道的表情，说
“哦，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天晚上蔡程昱千叮咛万嘱咐让黄子不要出去乱说，结果第二天除了龚子棋其他几个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笑嘻嘻的表情，蔡程昱就知道黄子的嘴巴又漏风了
正好中午吃饭龚子棋和李向哲班上有点事，剩下几个人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蔡程昱坦白了这件事，其他几个人也不过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唯一靠谱的是，剩下几个人倒也没有把消息传到龚子棋那里去
蔡程昱会喜欢上龚子棋，就好像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所以几个人在听到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蔡程昱容易脸红，却不至于时时刻刻都是一个番茄，但跟龚子棋待在一块，龚子棋稍微靠近一点，他脖颈那就粉一块
蔡程昱总称呼他们的大名，对龚子棋却是粘乎乎的“子棋”
他的喜欢好像是小小的一点点碎片黏在一块，不仔细看发现不了，细细地去找了，才发现喜欢是掩藏不住的
就好像湖水总盛不满天上的星星，一点点星光从微波荡漾中溢出来
04
蔡程昱刚进教室，方书剑就以一种极其浮夸的姿势朝他挤眉弄眼
蔡程昱白了他一眼，大口喝了四分之三的奶茶，留了一点把奶茶递给了他
方书剑和黄子共享了最后的香醇，你一口我一口，直到吸一口都会发出难听的刺啦声时才停下来
方书剑离垃圾桶近，本来准备直接把杯子扔过去，却看见了杯底写着一行字，他和黄子看了看又把杯子扔回给了蔡程昱
“周末去看复联4吧”
蔡程昱本来已经开始做题了，突然被砸了一下正准备瞪回去，就看见了杯底的字
他没再说话，小心的把被子塞进书包左边的夹层，忘了已经快咧上天的嘴角还没收回去
演草纸上从两条歪曲的线构成的坐标系连着几串数字，又变成了“龚子棋”三个大字
混在AaBb里边，掺杂在少写了一个平方的E=1/2mc^c里边，在乱七八糟的电化学方程式里
每一处都是大大小小的那个人的名字
龚子棋龚子棋龚子棋
本来默念着公式的嘴又不听使唤地发出南辕北辙的音调
05
复联4最后也是没看成，蔡程昱被提前在百度云上看完全片的黄子剧透了之后，一天都像一条岸上的鱼，或者像缺少光照的白菜，提不起劲
他拒绝再踏入影厅，不想哭死在IMAX大屏前
龚子棋是DC粉，倒也没有多执着于终局之战，在蔡程昱拉扯着他往外走的时候顺从地跟着走了
他们去了王府井的电玩城，蔡程昱就只有玩捕鱼射手这样的老年爱好，龚子棋在他旁边玩投篮，又拽着蔡程昱玩了几把shooting games，出来的时候天都微微蒙上些灰白，夹杂着水洗过一样的姜黄色
吃完饭之后，他们又沿着江边走回了家，蔡程昱发疯一般在桥上向前奔跑，吸了一肚子的冷空气又肚子痛，龚子棋在后面紧赶慢赶追上来递上了随身带着的保温杯
他们在各自家门前告别
“明天见”
“明天见”
“晚安”
“晚安”
06
高二的生活没有初中老师吹得那么辛苦，郑云龙又是个不怎么干涉学生校园生活以外的班主任，所以他们飞快赶完了作业之后总还能有一些空档四处乱晃，有时候是蔡程昱和龚子棋两个人，有时候一大帮子穿着一身黑的男生一起压马路，活像社会青年乱世巨星永相随
蔡程昱吃了饭就又溜到了对面，等着龚子棋练完琴从房间里出来
“子棋！”
他冲龚子棋高声喊着，把人招到自己旁边坐下
“我搞到了绿皮书的资源，上回都没来得及看，咱俩把它补了吧”
龚子棋依言调整了坐姿，和他肩并肩靠在一起
蔡程昱抬手关掉了客厅的灯，专心致志地看起了电影
龚子棋却有些心猿意马，蔡程昱轮廓清晰的侧脸正显示在他眼前，微弱的电视光，好像融化了蔡程昱下颚的唯一一丝锋利，男孩卷翘而长的睫毛扑闪着
最令龚子棋苦恼的是蔡程昱脖颈上几颗零零星星的痣
每一颗都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
龚子棋不是第一天喜欢蔡程昱，每次却都会为对方不经意的动作慌了阵脚
蔡蔡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自己喜欢他啊
龚子棋微不可闻的叹息，散在电影里的双人对白中
07
龚子棋喜欢蔡程昱，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小时候龚子棋的爸妈就教龚子棋要有男子汉担当，要学会照顾其他人
蔡程昱又恰好是那种谁看了都忍不住抱抱的小孩，当他第一次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扯住龚子棋的衣角的时候，龚子棋就决定了要一直保护他
他还不知道责任感到底是什么东西，却已经将蔡程昱护的严严实实
龚子棋的确不是一个脾气特别好的人，他开心的时候自然也会开怀大笑，生气了也会恨不得两步冲上去把始作俑者打的满地找牙，他有少年人暗戳戳的冲动和嚣张，却在蔡程昱面前一一收了起来，不露一丝端倪
李向哲有一次吐槽，龚子棋那么凶唯独没有对蔡程昱吼过，气都生不起来
龚子棋正色，说
“有的，我初一的时候吼过他一次”
“靠，什么时候？你还舍得吼他呢”
“...那次他不是发烧了吗？三十八度几还偷偷吃冰糕，我能不生气吗？”
“...这事你都还记得，厉害厉害”
龚子棋哪能不记得，那是他唯一一次和蔡程昱置气，本来想着蔡程昱好了之后要晾他一周让他知道要好好照顾自己，结果第二天蔡程昱就惨兮兮地问他为什么不理自己，龚子棋心里最后一点点的怒气都化成一粒粒白糖，卷到空中又成了甜丝丝的棉花糖
龚子棋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对蔡程昱都不像护一个弟弟，像是照顾女朋友
他愣愣地戳了戳旁边折腾作业的李向哲，传了张纸条过去
纸如其人，字亦如其人
李向哲愣是看了半天才从张牙舞爪的纸片上认出龙飞凤舞写着
“我对蔡蔡是不是太好了”
李向哲眼珠子都快翻上天了
“你怎么会问这种白痴问题...你自己想想你都对他做了些啥，你再把白蔡换成你女朋友，你看看有毛病吗”
龚子棋若有所思，觉得李向哲这话没有毛病
就拿照相这事来说，朋友都吐槽他的自拍角度过于直男，且死亡
没见过这么糟蹋自己脸的，怼着前置镜头，还是仰角那种
他有一次拍蔡程昱，蔡程昱毛是软趴趴搭着的，皮肤又偏白，那天他还穿了一件偏大的毛衣，镜头里的蔡程昱看上去有点憔悴
龚子棋厚着脸皮去问了班上女生，暗暗下了一个和自己完全不搭的FACEU，这下镜头里的蔡程昱当真是白白胖胖的了，他看着都觉得满心欢喜快要溢出来
龚子棋对情感的处理意外的迟钝，他知道蔡程昱对自己而言不是一般的好朋友，好哥们
比那更亲密
可是那时候他又不知道该把蔡程昱放在哪个位置，犹犹豫豫地，安在了“喜欢”的地方
他慢慢意识到自己喜欢蔡程昱，很自然地接受了
李向哲是第一个知道的
他嗯了一声表示接受了，然后想了想蔡程昱喜欢龚子棋的几率有多大
百分之九十都有点低了，九十九吧，剩下那百分之一给龚哥和白蔡留点面子
08
年级上组织了一场校内篮球比赛，龚子棋文科班男生本来就少，他和李向哲又经常打篮球，这事怎么也推不掉的
蔡程昱就不一样了，他本来就不爱运动，这种事他向来是看台上的观众
龚子棋来找他让他给自己送水的时候，他很欢快的答应了
小组赛是没有观众的，决赛安排在周三下午的课外活动课，年级主任才放了一群蠢蠢欲动的学生奔去操场
“子棋加油！”
蔡程昱的声音真的是透亮，他明明在第五排，身前还堵着那么多人，波浪式的呐喊却穿透人群，一举击在龚子棋心上
龚子棋打了两个小节觉得自己还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完全没有要下场的意思，第三节更是在蔡程昱的欢呼中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人连着过了对面三个，和对方一个190的男生抢篮板愣是把球给扣了下去
把人都给扣傻了
李向哲不想说话，
白蔡，我们也是兄弟，你咋不给我助助威
蔡程昱旁边捂住耳朵的黄子和方书剑也不想说话
蔡蔡，你俩是一个班的吗喊这么起劲干啥
总之龚子棋他们班还是很完满的赢得了比赛
龚子棋一下场就直奔蔡程昱
“给”
蔡程昱的眼睛亮亮的，两颊上还飘着几朵红，笑嘻嘻地把备好的毛巾和水递给龚子棋
“你好厉害啊子棋，刚才那个扣篮帅爆了”
蔡程昱叽叽喳喳东拉西扯拼凑着词汇夸着龚子棋，把龚子棋夸得笑都压不下来了
“走，蔡蔡，你龚哥带你去吃油爆虾”
龚子棋手臂搭在蔡程昱肩上，拽着人就往外走
“诶带上我们”
身后李向哲几个人匆匆跟了上来
龚子棋嫌弃地冲他挥了挥手，说
“走吧”
一行人就嘻嘻哈哈地往校外走
09
别看他们一帮子人平时总是互相挤兑，却又是真的铁
少年人的友谊大概就是这样的
可以和你吊儿郎当，也可以陪你乘风破浪
潇洒如龚子棋，也还是很乐意有那么几个朋友的
10
高二半期一过日子就像开了倍速飞快地窜过
等他们在已经被压缩了四分之三的高二的暑假中又被山一样的作业一通折磨之后，才意识到高三就来了
三年的或张扬或平稳的青春生活就要终止在来年的六月
李向哲是高考一完就要去英国读书的，他挺悠哉的
偏偏他又不是一个闲的下来的人
所以他就开始操心自己发小的那点破事了
龚子棋也好，蔡程昱也罢，一个个都沉迷于学习的海洋，好像完全没有要表明心迹的意思
他开始旁敲侧击让龚子棋有所动作
龚子棋开始还会和他打太极，后来直接懒得回他
他难道还担心蔡程昱不喜欢他吗？
李向哲一脸问号
龚子棋担心吗？他真的担心
喜欢一个人，总会变得多想，龚子棋知道蔡程昱也依赖自己，却害怕他只是像对一个哥哥一样
蔡程昱对谁都很好
他好像也没有特别到哪去
11
龚子棋冲到蔡程昱班上的时候，班里只有蔡程昱一个人
小孩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龚子棋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门口，想着待会要怎么和他说
刚才黄子来和他说蔡程昱二诊发挥失常，一个人偷偷地抹眼泪
龚子棋都没多想就侧身跑了过来
蔡程昱向来心高气傲，他是容不得自己不优秀的
龚子棋蹑手蹑脚地摸过去，在蔡程昱前桌的位置坐下
蔡程昱听到了声响，反射性的抬头，发现龚子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慌忙地用袖子想擦去泪水，却哭的停不下来
他就拿袖子抹来抹去，最后干脆自暴自弃，当着龚子棋哭出了声
龚子棋也不说话，从包里掏出纸巾
温柔地帮他拭去泪水
蔡程昱眼睛都哭红了，鼻尖也泛着点点红
等他的哭声又渐渐停了下来，龚子棋才开口
“蔡蔡，没事的”
他淡淡地笑着，放缓了声线，一字一顿地说着
他知道自己哭的原因了
蔡程昱想
龚子棋一直都知道，他每一次哭，龚子棋总能找到原因并且在第一时间赶过来陪他
龚子棋从来都不会多说什么，无论蔡程昱因为什么哭，他都是一句带着气泡音的
“没事的”
蔡程昱上高中之后基本不怎么哭了，恍然听到这句久违的话，还有点恍惚
蔡程昱抬头望着龚子棋，好像撞进了一片温柔的大海
龚子棋眉眼弯弯，眼睛里面倒映着他哭花了脸的模样
应该很丑啊
龚子棋怎么还是看的那么开心啊
蔡程昱还是伤心的，他理综答题卡涂跳了三道，十八分的选择就这么没了
可是没有那么难过了
十八分也好，八十分也好
龚子棋就这样陪着他，他觉得自己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窗外拂过几阵微微凉的风，把蔡程昱桌子上的一张纸吹到了地上
他下意识弯腰去捡，却被龚子棋拉住了手腕
他感到龚子棋手掌的温度顺着他的皮肤传过来
龚子棋要说点什么
蔡程昱想
龚子棋是想说点什么，看到蔡程昱清澈的眼神抿了抿嘴还是没说出来
他还是有满心忧虑，不敢把自己的喜欢公之于众
他在口袋里翻了翻，翻出来一颗用透明亮纸包着的硬糖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口袋里的
总之它出现的太是时候了
他把糖果放在蔡程昱手掌里，又裹着那双比自己小一点的手握成拳
“...吃了糖就不难过了”
他的转折过于突兀，蔡程昱却没有半分怀疑，乖乖的收下了这颗糖
他已经没哭了，嘴角又开始微微上扬
他的伤心总是走的很快，尤其是龚子棋在的时候，消失的格外迅速
龚子棋握住他手的时候，他好像隐隐约约懂了些什么
他第一次，有认认真真地去抓龚子棋眼里一丝丝的情绪
好像有一点和他在看向龚子棋的时候是一样的
糖纸在手心里边被缓缓向内挤压，发出细微的叽呀声，痒痒的
蔡程昱的心也痒痒的
12
那天龚子棋陪他一直到晚自习预备铃响
没有谁提起刚才莫名其妙送出的糖
龚子棋怎么这么迟钝呢
蔡程昱倒是明明白白了，大有一种拨开云雾见光明的感觉
他不是没想过表白，却怕龚子棋只是当他是个弟弟
可是刚才，他分明在龚子棋的眼里，捕捉到了一分不自然泄露的喜欢
龚子棋或许也喜欢他
那他怎么看不出自己喜欢他呢
龚子棋，真笨
黄子弘凡一回教室就看见蔡程昱乐呵呵地傻笑着，全然没有半个小时前伤心欲绝的样子
他想起刚才龚子棋匆匆赶来的场景，大概也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调侃蔡程昱遇到了人生的春天，蔡程昱傻愣愣的笑着，没有反驳
搞得黄子倒是满身鸡皮疙瘩
蔡程昱才不管他，埋头在演草纸上写写画画
黄子弘凡凑过去一看
全都是龚子棋的名字
13
蔡程昱再也没有犯过那么傻兮兮的错误，他还是那个优秀的他
三诊的蔡程昱又重回了前十的高度
六月好像就这么来了
蔡程昱还没意识到，聒噪的蝉就叫唤了起来
教室里的空调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散的冷气，混着汗味和一股水锈味
高考前一天晚上，他窝在被子里，握着那张他收藏了很久的糖纸陷入了难得的美梦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
一踏出门就发现一群人已经在等着他了
“走着？”
龚子棋站在电梯旁，冲他挑眉
“走着！”
几个男生就浩浩荡荡地朝着考场走过去
黄色的警戒带本该是严肃的，但在蔡程昱看上去，都是带着阳光的亮色
他们的考场并不在一起，分别前方书剑说来击个掌，率先伸出了手
几个人嘴上说着幼稚，却又把手伸了过去
“未完待续，未来可期”
方书剑笑着说
“加油，各位”
14
蔡程昱在演草纸上涂涂改改，窗外有一只鸟偶尔啼一两声，他还是心如止水
几个月前的焦灼在这一刻都化作了信心，伴着他攻克一道又一道或难或易的题目
考完的那一天，几个人和家里打了招呼，直奔海边去了
李向哲过两天就要去英国了，他们这才有了分别的实感
黄子的眼眶有点泛红，蔡程昱也是，剩下几个人嗓子也都堵着，说不出话
“总会相见的，我以后常回来”
李向哲带头开了一罐啤酒，突然站起来，冲着海面大喊
“敬青春！”
龚子棋白了一眼，觉得李向哲做作极了，却还是拍拍屁股也跟着站起来
“敬青春！”
“敬青春！”
他们在海滩上用麦芽糖酿成的酒精纪念再也回不来的十七岁
月亮跟着笑弯了眼
14
“蔡蔡？”
蔡程昱是被龚子棋的电话吵醒的
意识还不太模糊，对面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怎么了？”
他揉了揉眼睛，瞥见挂钟的时针堪堪过了十点
“你才醒啊”
龚子棋语气里带着一点调侃的意味
“这都脱离苦海了，还不能让我堕落一会吗”
“可以可以，就是问你查分了吗”
“没有诶”
“知道你没有，我帮你查了，微信发给你了”
蔡程昱大概知道自己的成绩，所以并没有很紧张，也不怎么关心，没想到龚子棋都已经查好了
“嗯”
对面有那么一瞬的安静，很快龚子棋又说话了
“你准备报哪”
蔡程昱觉得自己都还不怎么清醒，打了个哈欠说
“照抄你的吧”
15
最后志愿是复制粘贴的
蔡程昱都懒得去看，他知道龚子棋准备读哪所学校
北京R大，综合性学院
读理读文都还行
蔡程昱就这样草草了结了在别人看来是人生大事的事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中间和母亲回了一趟老家
一回来就把龚子棋喊到楼底下
那会已经是八点多了，天黑的早
星星已经慢慢爬上了天空，零星的点缀在一片靛蓝中
“蔡蔡！”
龚子棋穿着他那身运动装，从小区单元楼奔过来，隔着老远就开始喊蔡程昱
蔡程昱也兴奋地冲他挥着
等龚子棋在他身前站定，蔡程昱理了理他的袖口
龚子棋还有点摸不清他想干什么，就和他对视着
苍茫的夜色柔和了龚子棋略显锋利的轮廓，微微的月光洒在他身上
蔡程昱看着看着就脸红了
他满腹的草稿就这么被龚子棋的一个眼神搅得细碎
“烦死了”
他小声嘟囔着，跺着脚，把手里有些揉皱的那张糖纸端正的放在龚子棋的手心，转身飞一样地跑了
龚子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摊开糖纸，上面模模糊糊用水笔写着两行字
按理说应该看不清的，可是他却一眼懂得了
那上面写着
“他给了我一颗糖，我就把我的喜欢给他”
蔡程昱还没来得及跑开，就被后面追上来的人拦住，一把抱住
少年的体温偏高，蔡程昱把头埋在龚子棋的颈肩，心安理得地感受着这点温度
最后不知道是谁太急急忙忙的把唇撞上去
他们的吻还是青涩的
还会不小心咬破嘴唇，会磕到对方的牙齿
不过没有关系，他们还有好长一段人生
足够去给对方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吻
=END=
注
就这么匆匆忙忙地完结了，写到一半觉得蔡蔡太软了，g7太傻了
可是又不想改，就是想写一点又甜又傻的流水校园爱情
这个年纪谈爱太过沉重
有一份糖果一样的喜欢就够了
